看着站在放映屏前的那个人扭过头故意不看他,假作镇定地推了推眼镜将幻灯片翻到下一页,用已然干涩的声音继续着汇报的模样,坐在第二排的御殿场倒理不动声色地加快了在桌下撸动阴茎的动作。天知道他已经想这样做多久了,从第一天坐在冰雨身边与冰雨呼吸着研究室里的同一片空气的时候他就想这样做了。每次那个普通得毫无特色的家伙站在白板或是放映屏前,一本正经地讲着他脑子里那些细致入微或是漏洞百出的想法的时候,倒理总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燥热不可控地涌向下身。自从一年级的时候与他选修了同一节课的冰雨在几乎满员的阶梯教室里将跳蛋的遥控器塞进他手心,被他用最高档玩得迷迷糊糊地射了好几轮之后,他就总觉得冰雨不论做什么都像是在向他发出晦涩的邀请,所以就算是在研讨会上屈服于对冰雨的欲望将手伸进了裤裆,也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对吧。
解开腰带的时候倒理只觉得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不论是那个一向敏锐的老头还是坐在第一排的美影和穿地,似乎都对他无法无天的行径毫无察觉。但是冰雨不一样,冰雨太了解他了,从他拉开拉链的第一秒冰雨就识破了他下流的心思,而冰雨为此烧红了脸的模样更是让他不可救药地硬得更厉害。站在放映屏前的冰雨下意识地扶着白板的边缘稳住发软的身体,皱着眉向他投来湿漉漉的目光,可是那种眼神分明就与当初在课堂上被他用跳蛋操到潮吹的时候,即使已经舒服得连身子都直不起来,却还是一边迎合着穴里的震动在椅子上磨蹭双腿一边挑逗似的歪头看他的样子如出一辙。果然冰雨的成长就是很快啊,想到这件事倒理总有种微妙的成就感,明明第一次被插入的时候还生涩得像是被他强行夺走了完璧,现在已经堕落到只是意识到正在被他对着打手枪就会变得想要,甚至还在教授和友人的目光中兴奋得夹紧了双腿,如果没有手上那只厚厚的笔记本的遮挡,腿间的勃起就要暴露出来了吧。
只有被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冰雨才会坦诚地展露出最淫荡也是最可爱的模样,而御殿场倒理对这件事再清楚不过,于是他挑衅般地干咳了两下,台前的冰雨即刻便像是触电一般颤栗起来,几乎要在倒理和另外三人的目光中脚步不稳地跌在身旁的白板上。明明还没被碰一下就露出了那副快要去了的样子,却还忍着腿间的湿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着汇报。与本能的肉欲背道而驰地维持着平常模样的冰雨最可爱了,倒理硬得发痛,喘息也变得愈发粗重起来,他好想下一秒就将这根东西塞进冰雨黏糊糊的肉穴里,他好想让全世界都看看那个无趣又乏味的家伙夹着他的肉棒的时候会变成何等令人目眩神迷的模样。而现在连视线都无法聚焦的那家伙大概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讲什么了,脸颊和耳朵都红得像是当众被透明阴茎操了后面,单调的格子衬衫下挺立的两只乳头也被完全看光了。果然被他任性的欲望弄脏的冰雨最棒了,果然在人前暴露出放荡本性的冰雨最棒了,倒理知道他要去了,扭曲的快感源源不断地从下身传来,顶端不停溢出的前液把他的手指漏得黏腻不堪。在呼吸都变得迷乱的冰雨翻着白眼软着身子昏倒在众人的视线里时,倒理也悄无声息地在手上释放了出来。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在高潮弥散后的虚无中,被迟来的愧疚感捕获的倒理连大脑都射得昏昏沉沉,随手抓了几张纸草草擦掉手上的精液,装作没有察觉天川教授审视的目光的样子,在眼前的一片混乱中挤进面露担忧的穿地和美影之间,俯下身查看冰雨的状况。可是在意识恍惚的冰雨用不合时宜的甜腻嗓音轻声叫着他的名字抓住他的手腕的瞬间,他便恍然大悟那个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绝不会认错的,触及了唯一的真相的他几乎要扯着嘴角笑出来,这副模样的冰雨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他试探性地瞥向冰雨被手臂和笔记本遮掩着的腿间,书本大小的阴影遮盖不住的浅色布料上,正如他所料那般露着一角淫靡的水痕。
果然是这样啊,只是被交往中的男人当作了手淫的素材而已,那家伙就失态地在汇报途中偷偷射出来了。
在被玩弄成了这副糟糕模样的冰雨面前,血液中横冲直撞的满足感正是对那个人喜欢得不可自拔的证明。第一次被冰雨吸引注意的时候,倒理就明白他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在作为御殿场倒理侵入冰雨的生活之前,在知道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家伙的名字之前,他就已经无法把目光从那个人身上移开了。
那时刚踏入大学校园的倒理,在闲来无事的某天前往了面向一年级新生的社团募新现场,在那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人。虽然不论怎么看都是个平凡得挑不出来任何特点的家伙,但是那种空洞得仿佛不在乎任何人或是任何事的眼神,就像是被世俗的枷锁束缚着所以只能披上正常人的伪装活下去的异物一样。喧闹嘈杂的街道之中,只有没被染上任何颜色的那个人像是拥有无数可能性的时空中完全静止的点。拥有黑洞般深不见底的眼眸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18岁的御殿场倒理从未像这般对某个活生生的人类产生如此强烈的兴趣,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站在街道尽头盯着堆满了纸团和碎屑的垃圾桶发呆,而夺走了他的心神的那个人早已溶进人群消失不见。
再次见到那个人,便是在加入天川研讨会的那日。被那双无机质般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时,仿佛直接被洞悉了内心最深处一样,倒理只觉得身体变成了一具空壳。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拉住了那个人的手腕,可是他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明白这种迫切的冲动是什么,仿佛有个完全陌生的自己下一秒就要从皮肤之下破茧而出,而寻不到合理解释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那个对此一无所知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片无冰雨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那天之后倒理再没办法不去想冰雨的事,他想要拥抱那具娇小柔软的身体,他想要亲吻那片总是吐出他的名字的嘴唇,他想要咬住那只灵巧的小舌,他想要掰开那双纤细又白皙的腿,他想要玷污那片从未被任何人使用过的蜜穴,所以他就那样做了,全部都做了,而冰雨紧紧地拥抱着他,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为了与彼此合二为一。因为喜欢着那个人,所以想看到那个人更多的面孔,因为喜欢着那个人,所以想把那个人变成只属于他的东西。他从最开始就计划着将冰雨一步一步变成不吃进去他的肉棒就没办法活下去的、他专用的肉便器,他绝不会给其他人留下探索或是调教那具身体的可乘之机,他绝不会让渴望着爱与被爱的那个人心中残存任何能被其他人填充的空间。冰雨是只属于他的,冰雨只能是属于他的。
“我说啊,倒理……”
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为何研究室里只剩下倒理和冰雨两个人,而跪坐在地上的冰雨正拉着他的手,不安分的手指一下一下磨蹭着他的手背。
“倒理……难道是反悔了吗。”
等一下,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想、想在研究室里做……想把我按在白板上之类的……这种话……不是倒理说的吗……”
看着扭捏地向他求欢的冰雨红着脸摘下眼镜,又低下头解开衬衫纽扣缓缓露出平坦的双乳来,倒理只觉得视野中的画面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逐渐扭曲起来。他早该察觉到端倪的,对冰雨的欲望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迟钝,他早该发觉一切都不太对劲的。不论是在研究室里当众对冰雨手淫的逼真妄想,还是面前这个对他荒唐的想法异常顺从的冰雨,都是他最下流的梦境的产物吧。
意识到这件事的倒理突然笑了出来,笑得他几乎看不清视线正中那张漂亮的脸,也快要看不清满脑子都是冰雨的自己。
换言之,在这个本就不存在的虚构世界里,对面前的这个冰雨做什么都可以,对吧。
就算没办法被真正的冰雨原谅也无所谓了,倒理猛地将眼前的那个人推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管不顾地扯开那个人解到一半的衬衫,在纽扣滚远的声响中野兽一般啃咬着那个人胸前贫瘠的乳肉和小巧的乳尖,而身下的那个人连皮肤的触感和动情的喘息都与真正的冰雨分毫不差。或许他已经在什么时候彻底疯掉了,因为太喜欢冰雨所以连脑子都坏掉了,这样想着的倒理剥下被冰雨射得一塌糊涂的裤子,在他再熟悉不过的躲闪目光中掐着眼前那片细嫩的腿根,将冰雨的双腿掰成放荡的角度,然后扶着肉棒毫不怜惜地整根插了进去。怀里那个难得地被粗暴对待了的冰雨呜咽着抱紧了倒理的肩膀,习惯了倒理的形状的后穴诚实地享受着被虐的快感,在愈发过激的蹂躏中喷着水紧紧吸着倒理的肉棒,刚在人前去过一次的阴茎也被操得再次立了起来,夹在两具炙热的肉体中间颤巍巍地吐出透明的清液来。
果然冰雨不被操后面是不行的,果然冰雨是什么下流的事都能做到的,果然冰雨是最棒的,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将这些没办法被饶恕的话全部说出口了,可是一字不落地接收了这通肮脏的心声的冰雨,却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什么啊……我是最棒的吗……好过分……难道倒理除了我之外……也对别人……”
看着怀里的冰雨明明被操得连话都说不连续却还紧抓着这件事不放的样子,被某种阴暗又可笑的想法支配着的倒理投降似的摇了摇头,转而捏着冰雨柔软的肉臀,将冰雨整个人抱起来压在了贴满案件资料的白板上,如他肖想过无数次的那般,在激烈的交媾中将那些零零散散挂在白板上的纸片晃得散落一地。在凌空的失重感中被操到前后都舒服得不停喷水的冰雨,却像是非要把倒理的肉棒彻底嵌进身体不可一样,愈发收紧了环在倒理腰上的双腿,仿佛做到这种地步也还不足够似的,冰雨紧紧攥着倒理背后的衬衫布料,埋在倒理肩头迎合穴里的抽插放肆地扭着腰,在意乱神迷的欢愉间哽咽着掉下泪来。
“……不行的……哈啊……如果倒理喜欢上了别人的话……如果倒理也会和别人做这种事的话,我——”
眼看着那家伙又要自说自话地陷进没有出路的迷宫里,倒理想都没想就扯着那个人的头发吻上了那片吐露着不安的嘴唇。只是被亲了一下就夹着肉棒喷出精液来的冰雨,在高潮中晕乎乎地半闭着眼张着嘴唇喘息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要揉碎。
“冰雨也知道的吧,我喜欢的人从最开始就只有冰雨啊,我也只和冰雨做过这种事,所以……”
即使是虚幻的梦境又怎样呢,这份灼热到自身都要被烧成灰烬的爱意是没有半分虚假的事实。吻着冰雨白皙的侧颈射进那片被他调教成熟的肉穴时,像是感知到了某种命运的感召一样,倒理笑着抱紧了怀里的人。
“……所以冰雨也绝对不要离开我喔。”
因下身的异样而睁开眼睛的倒理,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还残存着几丝射精后的晕眩,可是眼前被子的鼓胀和下身的重量绝不是来自梦境的错觉。掀开被子的时候,伏在他腿间舔弄着他的阴茎的那个人嘴角还挂着些许没能被完全咽下的白浊。
而且那家伙也射出来了。这下又要洗床单了,真是最糟糕了。
“因为倒理的那个……顶到我了……所以我就擅自解决了一下,倒理也没意见的吧?”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冰雨的脸上还浮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潮红,镜片下那双漂亮的眼睛也飘忽着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倒理没来由地突然好想抚摸冰雨的脸颊,可是刚伸出手就被看穿了他的意图的冰雨拍到一旁,而他不服输地抬起另一只手揉乱了冰雨柔软的黑发。他真的好喜欢面前的这个人,他是时候问问冰雨要不要搬进来一起住了,虽然他房间的那张单人床睡下两个成年男性实在太过勉强,但是和冰雨两个人挤在那张小床上的时候,他总有种要被冰雨的体温融化的错觉,而他隐秘地迷恋着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看着冰雨熟练地拉开他的窗帘又推开他的窗户的模样,倒理只觉得这样的日子一成不变地持续下去似乎也不错。他们的大学生活只剩下最后一年,他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冰雨的手的,但是冰雨呢,总是会做出最符合世俗期望的选择的冰雨,一定会在循规蹈矩的未来和他之间选择他吗,如果冰雨真的选择了他,他有能力将冰雨想要的一切全部变为现实吗,他要怎样做才能将冰雨永远留在身边呢。
淋浴的水声停息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明晃晃地指到了七点半,仍然窝在床铺里的倒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着新学年的第一天就迟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便从床上起身走到桌前,分拣垃圾似的将因昨晚的性爱而散落一地的课本分别塞回冰雨和他自己的包里,直到洗完澡的冰雨从厨房端出不像样的早餐来。